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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iggo Mortensen悼念母亲、爱马及亲友

Jazmín:

来源:Sobrevuelos26/4-21/5/2015


【译注:只摘译本期的相关部分】


Viggo


我再次飞行,搭乘另一架飞机越洋跨海,为了抹去曾经横亘在你的襟怀和我的梦想之间的距离,我的母亲。如果曾经心急如焚,此刻也已无必要。一如从前:待我抵达,我总归能见到你。如我所愿,你的躯体守候我,而我分外想念你…… 


昨夜,我的母亲,也即Chales和Walter的母亲Grace去世。现在我正飞往波士顿,到那之后需经过漫长的候机时间,然后换乘前往锡拉丘兹的航班,如果足够走运的话。再然后要转大巴车。我对这段路程再熟悉不过了,然而这次等待我的,徒留一份记忆: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的女人,她的神秘笑容,她最后一次迎接我时略显冷淡的眼神,——帕金森病已限制了她的肢体行动。我原本会在前往东京的途中,或是去到深海处。而母亲已“居无定所”。我很惊讶地意识到,自己没能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与她为伴。过去几年里,我花了不少时间陪她,去年她险些就在我的怀里去世,可最终,她真正走的那天,我却不在。虽然感到震惊,但我理解这很寻常,寻常得如同生命中的其他事物一样,必然会发生,这种分离亦是人之常情。兄长Walter在母亲过世后一小时抵达,我则在第二天前往。我感到很疲倦,一点都睡不好,尽管喝完了飞机上的所有酒品。长时间沉默飞行后,我决定听一听机载音频系统的音乐,此时恰好播放到Chavela Vargas的歌曲,我们之前在本专栏聊过这位伟大的歌唱家,这首歌叫《最后一口酒》(En el último trago)




一边听歌词,一边凝视笼罩大西洋的云彩。班机降落后,我会把这首的歌词发给你。多想快点让自己昏厥过去,实在撑不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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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到达波士顿了。飞机上的最后半小时我睡着了,梦见正和里奥内尔·梅西表演一个场景,我想是戏剧的。我可是说真的。“小跳蚤”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出色的演员,一个伟大的角色伙伴。他在舞台上有种出奇的真实感,具备天才独有的精妙演技,聆听和注视的方式,所做的一切,都非常真实,这个演员纯净深沉,朴实无华,并无刻意雕琢。作为团队,我们完成了绝佳的表演,观众也沉浸其中。直到我下了飞机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梦。头很痛,喝了那么多红酒,应该来点白开水的。醒来时,我回过神:母亲离世了,这不可改变,也无法挽回。以下是歌词:


【译注:粗翻下字面意思】


《最后一口酒》在线试听


与我喝了这杯


饮干最后一口


我想品尝你的遗忘


无需用手蒙上我的双眼


今夜不再恳求你


今夜你真的离开


如此难以忘却你


忽略失去你的爱的现实


岁月没有教会我什么


我总犯下同样的错


再次同陌生人举杯


为相似的苦痛洒泪


与我喝了这杯


最后一口酒时你却离去


希望没有目击者


以免你感到羞愧 


若是某天我们不期而遇


不要低头 也不要直接对我说话


我们仅仅握个手


让人们议论去吧


我什么都没有学会……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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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bián


乌鸦兄弟:


我一整天都在想念你,想着给你写信,不过最好是和你说说话。当至亲之人因寿终、迁居或命运起伏等原因不在身边时,我最挂念他们的声音。我想告诉你的是,我们来自父母的一部分,他们始终存于我们的内在之中,犹如一个炼金的过程。你的母亲是个美丽的女人。我认为——但你比我更加清楚——亲人逝去时应该做的,是放手,让他们自由无阻地旅行。藏人正是这么做,而在我不得不放下我逝去的母亲、教父以及aunt【译注:不知道具体指七大姑八大姨中的哪个咯】时,这点也给了我很大的启示。他们都是我的家庭成员,我难忘的亲人。《星球大战》三部曲中有个结尾非常打动我,就是当Luke Skywalker见到他亲爱的老师和父母亲从原力的另一面看他的场景。他们始终在那里,我们也是。我爱你,我也爱着在你心中,某种程度上我认识的,你母亲的那一部分。



(Luke和原力)


Viggo


谢谢你,老兄,谢谢你动人的字句,谢谢你和我分享你的人生。等我今晚到家后,我会给你挂电话。如你所言,说话好过写信,这些天我无力在电话上交谈,但现在我已准备好了。我们好好告别了母亲,我一想起她,内心就平静,当然了,我也哭,我们都哭。但没事儿的,因为她仍然活在我的心中,活在哥哥们和我儿子的心中,活在所有认识她的故人心中。虽然无法见到她的音容笑貌,但正如你说的,我就是她,真希望我永远可以对认识的、遇到的人说一句:“我就是她,或他。”这很容易,因为母亲的脸庞、双眸、嘴唇,她的情感表达和反应的方式,全都活在我的心中,她影响着我的所行所为,我的悲伤,我的欢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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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些天,一切乱如麻,慢慢地,我也接受了。在美国陪伴哥哥们和母亲的遗体一段时日后,我回到欧洲,自此一直在四处奔走,做大量宣传工作,尤其是在丹麦,宣传《安乐乡》,也包括宣传《远离人迹》,改编自加缪小说的法国电影。事实上,我不想接受更多的采访了,不想见更多的人,不想被拍照。何止是感到精疲力尽,我现在觉得做宣传实在无聊透顶。去世的还有我的朋友Michael Blake,Henry的教父,同时也是《与狼共舞》小说的作者。这些死讯,加之时长一年多的电影宣传后积压的疲劳感袭来,简直把我逼入精神困境。Blake是个伟大的人,积极向上,慷慨大方,充满生命活力,热爱生活,热爱世界,近几年他毫不畏惧地公开谈论死亡,嘲笑死亡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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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个好伙伴也已辞世,这是我在percevalpress.com上发表的内容:


享年28岁,但对于每一个有幸认识它的人而言,这个如此骄傲、俊俏又聪明绝顶的生灵却是一个永恒的存在。威武勇猛的Uraeus终究长眠于物质界。谢谢Jane和Ray,谢谢你们帮助它有尊严地完成这个仪式。至亲的师友,拥抱你们,我会铭记在心。




P.S.:


这一切消逝令人震惊,但它们显然符合自然规律,对我而言是个沉重的负担,却也并非世界末日。我不能就此结束这一期,必须说一句,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是开怀大笑。说起来,我刚才在满溢的浴缸里睡了过去,还搞坏了我们的木地板和楼下住房的大部分天花板。当时我非常疲倦,想着可以开着水龙头小睡几分钟,结果睡了一个多小时。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湖泊时,我紧张到不行,惶惶不安地边在房间里涉水,边往地上扔毛巾、汗衫、抹布,——我想不出还可以拿别的什么来吸水了。“正是我需要用的!”另外我还浪费了那么多水。我感觉糟透了。虽然我给我亲爱的邻居添了麻烦,何况今天还是她的生日,可最终她并没有那么生气,真的,几乎没有。我于是意识到这是命中注定的,随着时间的流逝,你会真正对这等事、对所有事都一笑置之。“我现在为什么不笑一个呢?”我突然这么想。再没有什么比笑更美好的了,笑对一切。笑容是纯净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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